李行虽然知道有私下收买矿石的人,却不知道这些人在哪,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。
除此之外,官府收矿石的价格也有很大问题。
黎士滇想了想,决定和杨慎分头行动。
“分谁的头?”杨慎问,看向李行。
李行愣了一下。
黎士滇也愣了一下,“想什么呢你?”
“开个玩笑。”杨慎嘿嘿一笑。“说吧,怎么分?”
“我去调查收买人的消息,你就去调查官府吧。”黎士滇道。
杨慎想了想:“你这是不是有点为难我?官府的人现在都认识我了,我还怎么潜入调查啊?”
“我又没说让你潜入。你直接去挖矿队,在里面跟别人闲聊打听,总能打听出一些消息来。
“对哦……”杨慎觉得这个方法真是简单又没有风险。
直到她望着山上大片被挖出的坑,和坑里面还在继续挖矿的人。
手里的铲子,忽然就有了千斤重。
矿工们很少聊天,挖矿已经很累了,官兵还不停地在一旁催促,看见偷懒的,就是一鞭子抽下去。
杨慎又是个新来的,当地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,杨慎问什么,他们都像没听见一样。
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上午,杨慎累的几乎直不起腰了。
午休时官员派发食物,也都是一些稀粥馒头,加上一碟味道很淡的青菜。
杨慎端着一碗清水似的粥,问发饭的官员:“你们这是没米了吗?这么稀怎么吃得饱?”
挖了一天的矿,天黑杨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,倒头就睡。黎士滇跟她说话,她听得迷迷糊糊,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些什么。
只觉得眼皮沉沉的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黎士滇早早就叫醒了她,身体的疲惫还没完全消退,就又要去挖矿了。
“昨天有什么收获吗?”黎士滇给她端来早饭问。
“收获……”杨慎脑子还没醒过来,重复了一遍之后,看到眼前的粥,肚子突然发出很大的叫声。
“怎么饿成这样?”黎士滇意外。
杨慎眼泪都要饿出来了,几口就喝完了还有些烫的粥。
“这个姓温的狗东西,让人干活不许休息,午饭和晚饭就只有稀粥馒头小菜,换谁谁不饿!”杨慎把筷子拍在桌上,见黎士滇又端出来一碗,立刻捡了起来。
“吃的这么差?别的还有吗?”
“没了。那的人都不理我,我还没打听出什么来。”杨慎说。
“不急,慢慢来。”
“慢个大爷!再慢慢来我就要被累死了!”
黎士滇也没想到挖矿会这么累,还不给足够的食物,也不知道那些矿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。
杨慎走后他问了下李行,李行说他以前都是妹妹给他送饭过去,妹妹每次都做很多,他和关系比较好的工友们都有份。
至于那些没人给送饭的,就只能凑合吃官府的东西了。
稀饭不够可以添加,只是加的也都是水,没多少饱腹的作用。
黎士滇这样一想,以后也只好去给杨慎送饭了,不然她肯定撑不住罢工。
次日中午,他去街上买了些包子给杨慎送过去。杨慎一肚子的稀水正想有点东西都垫垫,黎士滇简直救星一般出现。
她抱着油纸大口咀嚼,像只饿狼。一旁的工友闻到了肉香,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。
一个巴掌毫无预兆地打下来,吃的正向的杨慎根本没反应过来,怀里的包子就都掉在了地上。
而打掉她包子的人还冷笑了一声,脚踩在包子上,慢慢碾碎,碾得肉和汁混进土里难分彼此。
杨慎眼中带着不解和怒气,看向他:“你干嘛啊?”
“你才来几天?就敢吃肉?我们都吃不到的东西,你凭什么吃?”
“你们不吃关我屁事?还不准别人吃东西了?”杨慎反问。
“对!爷爷们就是不许你这种新来的吃东西!”
那名矿工一脸痞气,身材看着瘦弱手臂上却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,说话也掷地有声。
“你们想要也可以让家里人送来,何必这样糟践别人的食物?如果觉得官府给的伙食不好也可以想别的办法……”
“少放屁!敢跟爷爷扯废话,今日就让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!”
这群人地痞流氓一样,突然蜂拥上来挥舞着手里挖地的锄头。
杨慎和黎士滇也来不及多想,只能反抗。
尤其是杨慎,包子没了正在气头上,跟他们讲道理是给他们面子,想不到他们根本不要。
“我倒要看看你们几斤几两!”
众人扭打成一团,黎士滇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官兵,以为他们会赶过来把人拉开,结果人家根本不管,就像没看见一样。
黎士滇远远叫了他们几声,无奈被人家拦着,那群官兵仍然不管不顾。
其他没参与的矿工全当是看热闹,他们不站阵营,也不参与打架,仿佛这些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。
杨慎的锄头都跟人打断了,换成了赤手空拳,仍然不肯停下。黎士滇没有动手,而是躲到了一边,看着杨慎被群殴。
“你他娘的……你就想看我挨揍是吧!”杨慎偏见老远的黎士滇,气得想飞过去先给他一脚。
“我相信你一个人能打得过!”黎士滇远远喊道。
“我信你大爷的鬼话!”
这帮人下手也是真的狠,死命要把杨慎送回家似的。谁能想到,她就是吃了一个包子,就差点送了自己的命。
好半天之后,地上倒了一片,杨慎还站着。
她弓着身子,一只手耷拉着,被打得很疼。另一只手抹去嘴角的血迹,扫视了一圈地上疼得呀呀叫的人,说道:“还有谁不服?”
“你牛逼……”挑事的小青年服了。
“下回还敢不敢动你爷爷我的包子?”杨慎问。
“不敢了不敢了……以后你就是我们爷爷……”众人都服了。
“诶,孙子们乖。以后好好表现,我让你们奶奶给你们也带包子来。”杨慎满脸的得意,连黎士滇都不禁佩服她的野蛮劲。
只是听到奶奶时,黎士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谢谢爷爷,谢谢奶奶!”
“喂!这么快就认祖宗了吗?”黎士滇不能接受,尤其是他们冲着自己叫奶奶!
PS:不上班闲着不想写,上班了累的没力气写……都是借口!(自抽一嘴巴)